尤其是——即便柳温葬身火海,他也只消说进去之时人便已经死了,或是无法施救便是,没有任何办法判断当时的情形。甚至哪怕他说没见过柳温,也能糊弄过去,总归自己是站在他这边的。

这双眸子里的质疑之色实在明显,李轲瞬间便读懂她的意思。

昨日他都将人抱在怀里了,这人还要救柳温,还要带他一起出火场。

为此他已经不快一日了。若非梁乐仍在床上躺着,加上身体虚弱,不能累着,也不能说话,他早就要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为何要救柳温这般的人!

此时梁乐眼中的不信任彻底激怒了他:“柳温的命有这般重要?值得你拉着我的袖口让我救他?值得你伤还没好就问他?”

何况,她都那般说了,他又如何会不答应。

李轲只觉得心中莫名酸涩,愤怒与伤心纠缠,着实有些刺痛了他。

他难受得紧,即便有一丝理智告诉他,梁乐并非他所想的那般意思,他也无法再面对这双充满怀疑的眼睛。

将空杯子拿起,他朝外走去,只扔下一句话:“他活着,一点事没有。”

梁乐见他生了气要走,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伤人。顾不上还没好的喉咙,开口唤道:“李轲……”

她声音沙哑,说出两个字就觉得喉间疼痛欲裂,后面的话卡在半途,实在说不出来。

滞涩感与刀刮感同时出现在了咽喉处,她忽地咳嗽起来,好一会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