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么?”李轲见她容色难辨,猜测地问道。

“啊!”像是被窥中了内心,她吓得一惊,才听清对方在问什么,“没没没饿。刚才吃了那么多小食,现在饱得很。”说完她还看了眼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好在衣服穿得厚,看不太出来。

李轲被她的反应逗笑。他平日惯是冷着一张脸,难得一笑,如春雪消融,看得梁乐心也仿要化了。

他伸手接过梁乐手中的花灯,这灯壁由剪纸制成,可灯身却是竹木搭造,拿久了容易手酸:“紧张什么?”

“我没紧张。”梁乐反驳,“就是今天太高兴了,以后我们也要一起来看花灯。”

她想了想,继续道:“明年你跟我回家,我带你看吴郡的灯。我们那儿与这儿不太像,没有面具丝带这些物什,就是一条街都是花灯,但我们那儿灯可多了,还有兔子灯,特别可爱!

“啊对,我们有种‘无骨灯’,只用纸就能做,不用竹子的,可厉害了,而且一点也不重,我第一回 见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

她说起以前的事,滔滔不绝,仿佛什么都要与李轲分享一番。梁乐将往年参加的元宵灯市一一道来,说到高兴处喜上眉梢,即便被李轲牵着只手,限制了动作,但只空着的另一只手也要比划一下。

李轲安静听着,他对梁乐的一切都好奇,愿意听她一直说下去,她的曾经,她的现在,和她的今后。

他从未去过灯市。早年是没有这个闲工夫,后来是因为那个与他约好一起看灯的人不见了。今日是他第一回 看灯,但足矣。

他已找回了相约赏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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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客栈,他们只洗漱了一下便躺下。总归明日就要回书院,到时候再沐浴便是。

此时太晚,加上玩累了,梁乐只想直接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