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热水中,再也不用走老远去浴堂的梁乐感叹道。

一切弄完,她躺在房中的贵妃椅上,随手拿了本志怪话本看了起来,一旁的侍女则正给她擦着头发。

于眉就是这时候来的。

她接过侍女手中的布条,坐在梁乐身边,轻柔地为她擦拭着湿发。

梁乐侧过脸:“娘,你怎么来啦?”

“乐儿好容易回家一趟,娘亲自然要多陪陪乐儿。”妇人音调轻柔,更添几分慈爱,“等以后乐儿许了人家,更是难得一见了。”

“娘!”梁乐听她这话,娇嗔道,“哪能许人家,我还没想过这事呢!”

于眉似是听清楚了,不与她争辩,只是接下来的话语中有意无意地提起李姓书生,问起他们如何相识。

梁乐知道肯定是弟弟在爹娘跟前嚼舌根了,回答道:“娘,我幼时不是去原阳养病?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她如今对李轲的心思让她不由得补了几句好话:“那时候我还是因为他才会去念书的呢!徐夫子也是因为他才教我的。我那时候只有他一个朋友,若是没有他,我一个人在原阳可孤单了!”

“哦?”妇人果然有了些兴趣。她早已知晓自己女儿愿意去书院的由头,便是再随女儿心意去,她也得把把关。李轲的家世她都调查清楚,二人幼时的事亦是知晓得差不多。

短短几句话,她便看出来女儿对那李轲的态度非同一般。

及笄的孩子,情窦初开。

她也不愿做恶人,说什么重话:“乐儿,今年四月,你便十六了。自你十岁那年后,什么事娘亲都让你自个拿主意,但到了终身大事,还是得和娘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