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兴致,连宋珩的事都愿意往后挪挪:“你仔细与我说说他那几年的事。”

冯远奇怪地看她一眼,这些都只是他说起宋珩之前的铺垫罢了。但既然她感兴趣,也不在乎多说两句。

他喝了口茶,将自己之前打听到的事统统告知梁乐。好在那几个书生话多又嘴碎,不然他哪愿意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梁乐听到这些事,忍不住更心疼李轲。要是她那年没有莫名其妙地昏过去,没有心血来潮穿那身裙装就好了。后悔只停留在她的脑海中一瞬,将李轲的事事无巨细地了解完,她便继续听冯远说起宋珩。

“在我问过的那些原阳县的书生之中,有一个颇爱炫耀。你知晓白阳书院名气不小,不少学子都盼着院试后来此地求学。”他看向梁乐,等到对方点头后才接着说道,“那书生炫耀他有位友人已经在书院之中进学,便是宋珩。”

梁乐追问道:“他们如何认识?”

冯远对这事毫不感兴趣,他那时傲气得很,信心满满自己将来也要考上白阳书院,自然没有他人那样对书院的景仰之情,是以他根本未认真听过那学子的炫耀之语。毕竟——这人只是有友人在书院念书,而自己却是要真正进到书院里头的人。

只是那人实在是将这些话挂在嘴边,他便是再不想听,多少也听进去了些:“那人与宋珩是在一家墨斋相识。听闻他有一日墨锭用完,外出采买之时碰巧见到一位少年,那少年坐在墨斋之中,正写着一篇文章。他走过去一看,当即便惊为天人,想要与之结交。自此二人便成了好友。”

说到这里,他点出自己的怀疑:“那书生估摸只是见到了宋珩写文章。据我猜测,后头这段成为挚友之事皆是他所编造而成。怕是觉得宋珩进了白阳书院,说出去他自己面上有光罢了。”

他猜得也没错。宋珩在书院里头,瞧着便只与柳温关系好些,还是因为二人是表兄弟之故。要说他能与书院外头一个偶遇的书生关系亲近,挚友相称,实在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