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多说些什么,但赵学政接过茶水,已然意识到自己方才口误,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又该做文章了。他也不再多言,只看了看李轲,又交代了几句话,便被前来敬酒的其余学子拦了去。

趁着这机会,李轲便抽身离开。他的视线始终不离梁乐那桌,但毕竟有些距离,看得模糊,令他不太放心。

他已经过来太久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往那桌走的脚步兀地停住——只是几杯酒的功夫,他竟然都不想与梁乐分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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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轲被喊过去,迟迟未归,梁乐等了片刻,一个人坐在边上实在无聊,又有些口渴,随手斟了杯水,喝进口中却被那股呛人的辣味震得险些吐出来——竟然是酒。

这儿的酒味太重,根本分不清是弥散在空气中还是自己手上的杯子中,她的鼻尖都皱起来,到底还是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吐出来。

酒虽然烈了些,但也并非立刻就要上头,梁乐只觉得口中一阵怪味,吃了些菜压下去之后,并未有头重脚轻之感。

看来我酒量还不错。

梁乐颇为自豪地点点头。

等到李轲被赵学政拉着说完话,再回到梁乐身边之时,见到的便是一个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少年人。

这人双手抱着自己的碗,碗里还剩下两块自己给她剔好的鱼肉。只是她腾不出手拿筷子,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碗里,神色迷茫,不知如何是好。

李轲见她这副呆滞的模样,先是被吓到,还以为被谁欺负了去。等他凑近了,闻到梁乐身上那股子浓郁的酒味,他眉头轻皱,伸手将对方面前的玉杯放至鼻尖轻嗅。

谁给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