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最左边看过去,不消多花时间去寻,李轲的大名就写在最当头。

府试三场过后的榜单与前面的不同,不再是座位号,而是直接写上考生姓名。

“李轲哥哥!你又是第一名!”虽然这是意料之中,但梁乐仍然是兴奋得手舞足蹈,简直比自己拿了第一还要高兴。

他们在这儿喜不自胜,旁边却有人痛哭流涕。

“唉!又没我的名字,我可如何回家见我爹娘啊!”

“我也是,唉,又得辛苦一年,重头再来了。”

“好不容易考完两场,如何会在策论……”

“好在县试不用再考。也不知究竟何时是个头啊!”

……

梁乐听了这些话,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这朝代,所有人都在考科举,念四书五经,作八股文章。

这是唯一的出头之路。如她这般,家境不错,就像梁桓从不念书,倒也能活得潇洒自在;可其他人呢,那些家境本就贫寒之人,可以说,这些人家的孩子读书,那都是举全家之力。否则的话,就连最基础的笔墨纸砚他们都有可能买不起。

好比李轲,那时自己还见他拿过树枝练字。

梁乐不欲再听,心中那点喜悦也一瞬被浇得不见。她拉着李轲往外走,后者可是拿了头名,若是有哪些学子情绪不好,一时失了神智,找他麻烦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