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乐觉得自己方才得答案实在是超常发挥,不但有旁征博引,还短促有力,与男主相比也不相上下,昂着头等待夸奖。

可徐夫子一瓢冷水泼她头上:“梁乐,我先前教过你们什么?这八股破题,法有六种,实则三类。明破、暗破、顺破、逆破、正破、反破,归根结底便是破意、破句与破字。你这道题明破‘君子’,且误以为‘破意’。

“破题之法不可侵上,不可犯下。既然仅为三字‘君子哉’,那便不当破出其后‘鲁无君子者’一句,这乃是犯了大忌。而李轲破题虽仅破句,但贵在灵巧。你还得多和他学学这破题之法啊!”

受到当头一棒的梁乐瞬间灰心,她刚才这破题,拿高考都能写八百字小作文了,结果换了科举八股文,竟然还犯了忌讳,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今日便再与你们讲讲承题……”考校结束,徐夫子进入今日的讲学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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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夫子家中出来,梁乐已是面带菜色,仿佛三魂丢了七魄,脚步虚浮。

李轲看着好笑,主动问道:“乐弟,今日课业已完成,何必如此神色?”

梁乐呆滞的双眼看向他,启唇道:“李兄,如果等会我们不用练字的话,我便能换个神色。”

“不可。”李轲收敛唇角的笑意,严肃了起来,“习字与念书不可一日荒废,乐弟,勤学苦练才能成才啊!”

梁乐崩溃,喊道:“啊——!李轲哥哥,你变得越来越像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