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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期站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谭父。

谭弈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谭父虽然已显老态,但仍能看出儒雅气质。

当庭骂凶手骂得最狠的,也不过“丧心病狂”“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如果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谭弈和叶湄走下去,这会是叶湄的公公,和叶家是亲家。

或者谭弈没有执着地去探求真相,懦弱一点,不要去那个别墅,就能好好活着了。

可是这样的设想是错误的。

没什么不该的,没什么假如。他们都没有错,不该的、错的是那些无法无天作恶的人。

他觉得嗓子发涩,上前几步,想说点什么,喉结滚动几下,却都说不出来。

谭父看着走到身前的漂亮的年轻人,神色疑惑。半晌,他看到对方低下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问:“伯伯,我可以抱抱你吗?”

谭父察觉得出善意,没有迟疑,张开双手,和他拥抱了一下。

感觉到谭父的瘦弱佝偻,叶南期眼眶更酸涩了,轻声问:“伯伯,凶手有给您说什么吗?”

谭父一顿,淡淡道:“他说‘对不起’。”

不等叶南期继续追问,他道:“我拒绝原谅。”

谭父没有待多久,回去时,是叶南期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