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懂鲜卑语的人,把它翻译出来。”苏柳顿了一下,“再去打听一下,二小姐可曾有过玉兰花簪。”
“是。”云香接过簪子退了出去。
苏柳回想着那串鲜卑语,起先她以为春桃是苏棋的人,上辈子这春桃爬了宋玉楼的床,成了姨娘,可她最近才想起来,她之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苏棋对这春桃的态度。
春桃没有成为姨娘时,苏棋对她的态度就是对下人的,可自从这春桃成了姨娘后,这苏棋不仅处处谦让着她,甚至是还有点巴结她。
按理说那时的她已被囚禁在别院,而苏棋显然一副正室的做派,试问苏棋那般容不下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下人,尤其还是爬床的丫鬟,和颜悦色哪。
一个下人,能让苏棋前后态度大变的,这其中唯一的解释,只可能她不是巴结春桃,而是迫于春桃身后的主子,逼得她不得不屈尊降贵地去巴结讨好一个丫鬟。
并且春桃背后的主子地位权势一定是高于苏棋的,试问能让一个侍郎嫡女,当时已是一品香师的苏棋弯下腰的能有几人?
香炉中飘出袅袅的青烟,苏柳的面孔在这青烟中,显得神色不明。
次日。
“春桃姐姐,我帮你把饭提过来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瘸着腿穿着灰扑扑破旧裙衫,头上插着一根发黑陈旧的银簪的丫鬟推开了房门,对着室内的人温和道。
“怎么来的是你,翠兰哪?”春桃一看给自己提饭用的食盒和昨日的也不同,昨日的虽然不是崭新的,但也是个八成新,而今天的食盒上面的漆都掉了,整个透着一股子破败,这帮小蹄子,真当自己倒了,她们就敢如此猖狂。
“翠兰姐姐说今日她身子不舒服。”丫鬟把食盒放在春桃面前的桌子上,手脚麻利地往外把饭食摆了出来。
春桃忽然见丫鬟近前,眼里闪过一丝羞恼,头往一旁偏了偏。
抬眼间,只见桌子上摆了一盘黄馒头,一碗清的见底的汤,盘子里一只手能数得过来的白菜帮,闻着味道一股子馊味。
“哗”的一声,地上布满了残羹,馒头在地上滚了几圈。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竟然拿这些东西来腌臜我,待我出去,看不剥了你们的皮。”春桃此时眼里好似喷着火一般,满脸扭曲,对着丫鬟嘶吼道。
那个丫鬟一脸的平静,急忙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馒头,用手拍了拍,也顾不得脏就往嘴里塞,像饿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