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红木牌。

而是嵯峨玉山,上有浩渺古树,高可接天,栖息在古树上的鸾鸟齐鸣,声如玉珂。

脑海里骤然浮现一段古老的文字,“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

见她魂不守舍,郦珩轻轻捏了捏她的柔软的手,担忧道:“姐姐,你怎么了?”

寻意意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杨骏。

砸了半天,杨骏都没有把红木牌砸烂,他疲惫地将红木牌摔在地上,仰头看着头顶的绳索,笑了起来,“算了!”

手朝着绳索伸去,头套进那个圆环中,然后脚下凳子一甩,起初他痛苦挣扎,眼球都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绳子也不停地剧烈晃动。

不一会儿,他彻底窒息,就那么悬在了绳子上,整张脸变成了酱紫色,很像挂在房梁底下晾晒的老茄子。

郦珩好像很惊讶,“姐姐,他就这么死了?”

地面上的红木牌忽然渗出鲜血来,流了一地,这些鲜血好像有生命力,影子一样聚在了杨骏尸体底下,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好像在煮什么汤。

然后,绳子断裂,杨骏就那么掉了下来,栽倒在那滩血迹上,血好像活蛇缠绕在他脖子上,直到他咳嗽起来,又沿着他背脊流窜下去,回到了红木牌里面。

杨骏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起身来到镜子前,看到脖子处的勒痕竟然不见了,他一阵狂喜,低声喃喃,“一定是老祖宗显灵,一定是老祖宗显灵!”

他回头,一把抄起红木牌,语气急促,“老祖宗既然能救我一命,说明我命不该绝,能不能帮帮我,摆脱这个穷困潦倒的命。”

他将红木牌奉到了桌前,虔诚地拜了又拜。

杨骏的场就这么仓促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