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一只手扒在面前的铁栏杆上,脸贴着杆子,嘴角往上裂,楼道尽头蔓延过来的冰冷月光洒在他脸颊,照的他像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的确有一件事……”

“邵承贤对大暨从来都是一片赤胆忠心,从未有过丝毫想要从齐策制定的制度下,谋取任何不正当的暴利!”

齐策看完赵斯的口供,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愤怒,他可能是真的麻木了,三大开国元勋一下子都被爆出和自己最在乎的儿子之死有关联,纵使赵斯的功勋再显赫,立下再汗马功劳,

只要碰上齐与稷的死……

齐策坐在软榻里,胳膊支在面前的案桌,双手撑着额头。

良久,月色森森,他才从袖子见,对跪在对面大殿里的齐与晟淡淡道,“说到底,赵卿也是受害者。”

“就……别杀了。”

“好歹……给朕留一个信得过的啊……”

齐与晟了然,并不是很惊讶齐策放赵斯一条活路,表面上说是留着个信得过的,其实还是打心底里认同赵斯的错误并没有那么不能原谅。

“但身为右丞相,身上背负着一条血淋淋的命,并且这事情肯定也是瞒不住,丞相这个位置赵卿是不可能再坐下去,就……”

“流放西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