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愣了下,随即乐呵道,“没走错,我与恒哥儿就是来找你们的。”整理好衣衫的她顺手拎起地上的包袱,笑眯眯道,“走吧,我还没见过恒哥儿表舅呢,也不知他是否如传言说的好看……”那痴迷仰慕的模样看得谭振兴浑身起鸡皮疙瘩,欲扬手拦住妇人去路,伸至半空时,却见对方恍然大悟道,“大公子,你没见过恒哥儿吧,也是,都多少年了,谭家恐怕都不记得恒哥儿祖母了。”
好奇心害死猫,直觉告诉谭振兴别多问,哪晓得妇人自顾往下说,“论辈分,你得唤恒哥儿祖母一声姑婆呢。”
姑婆……谭振兴整个人如遭雷击,要知道,谭家人自诩行事磊落无愧于心,唯独那位姑婆,宁肯死在夫家也不忍和离给谭家丢脸的姑婆,他回眸望着门口的少年,语气无比冷静,“唐家不是商人吗?”
怎么穿着读书人的服饰?
妇人明白他的意思,不在意道,“谭家是读书人,他穿得花里胡哨不太好哟……”那语气,像多为谭家考虑似的,谭振兴气得不轻,以致于忘记拦着他们了。
莫名奇妙多出两个亲戚,谭振兴心里不爽,尤其看唐恒进门后东张西望的猥琐样儿更为窝火,他也算有些见识的人了,心里感激那位姑婆为谭家的牺牲,但更多想到的是谭盛礼,近日文官百官都在议论太子老师的人选,谭盛礼可谓众望所归,可如果唐家的事儿传出去,谭家卖女求荣的事儿被翻出来,谭盛礼就做不成太子老师了。
想到此,他健步如飞地往书房跑,天塌似的喊道,“父亲,父亲,出事了哟。”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不是添麻烦吗,谭振兴急躁地冲进书房,急得嗓子都哑了,“父亲,大事不好了啊。”
“什么事?”
“姑婆……姑婆的孙子讨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