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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寂静,孩子们撅着嘴,嘴巴翘得老高,不满谭盛礼前边那句话,“我们又不是蛀虫。”

“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退他也退,族里所有人都退,退到某种程度就是蛀虫了。”谭盛礼语气温柔,要比任何夫子都和蔼,但说的话却不怎么友善,看所有人都皱着脸,满脸不快,他又说,“诸位乃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谭某说啊,你们不仅要自己学好,还得监督其他人,否则日后容易受其连累……”

这个道理孩子们懂,平日没少被堂兄堂弟连累挨骂受罚。

“不是说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有孩子问,既是兄弟,不用计较太多吧。

谭盛礼笑了,“有福同享多好,为何要想有难同当的时候呢?”

“古人有言,我们也不知道啊。”天天都是圣人言,古人言,俗话说,有诗云,他们听都听腻了,问谭盛礼,“出人头地只有靠读书吗?”

谭盛礼想了下,“不是,但读书是最有用的法子,不仅能修己身,还能感他人。”

“哦。”

接下来,孩子们没话说了,外边的薛家大人们震惊了,要知道上次廖逊来,被他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离去时劝他们取消族学,放他们去外边私塾,不成群结队就掀不起风浪来,不成想谭盛礼竟唬住了他们,谭盛礼拉开凳子坐下,“诸位有什么想问就问吧,今日不讲经史诗文,只聊天。”

“你的棍子哪儿来的?”

“自己找的。”

“能撑起谭家房屋吗?”

谭盛礼道,“这话我现在还没办法回答,你们还小,这根木棍撑不撑得起你们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