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兴记得管事衣领上绣着杨字,“是的。”
那位管事是码头的熟人,好多杂工摊贩都认识他,说他算学何等厉害,曾有举人和他比试都没赢,经历过平州土匪的事情后,谭振兴再不敢相信人们的话了,尤其如果人们对某个人某件事都持同样的说法,那真的得好好观察再做评价,平州土匪猖獗,凶狠残暴,到头来不过是些狐假虎威的软柿子,想来这位管事也是如此。
传闻他算学好,其实经常出纰漏,亏得东家能忍,换了他,非让他走人不可,谭振兴叹气,“杨府给的赏钱是最多的。”
“你们要了吗?”
“没。”谭振兴如实道,“工钱给的多,不好意思再要赏钱了。”
以前扛五十斤的麻袋是六文钱,不知怎么今天涨到了十文,听管事口气说没准还会涨……靠扛麻袋,他们挣的钱比砍柴多得多,谭振兴隐隐觉得不踏实,在绵州写文章抄书卖挣的钱和砍柴差不多,扛麻袋多出太多,他有点不安,思及此,把涨钱的事儿也说了。
“突然涨的?”
“是啊,结算工钱时管事才说的。”因为这个,好多杂工为没来的人遗憾呢。
谭盛礼皱眉,掂着手里的碎银问,“你们扛了多少麻袋?”
谭振兴以为谭盛礼担心他们偷懒,挺直脊背,把他们的表现老老实实说给谭盛礼听,谁知看到谭盛礼布置的功课感觉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