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大人觉得这话有理,领着孩子离去时,恭敬的给谭盛礼拱手,其他举人看了,眼底稍有不快,碍于情面,没有表现出来,待吃过晚饭,各自回屋洗漱睡了。
谭家除了女眷有床,谭盛礼他们仍然睡柴房,客栈的柴房不要钱,能省下不少银钱,夜深人静,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谭振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睡最左边,谭盛礼睡最右边,不知翻了多少个身,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雨哗哗下着,屋檐仿佛在流水,谭盛礼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被子被人拽了下,他睁开眼,借着窗外的闪电,隐隐看清身侧多了个人,那人如虫子,慢慢钻进了被窝。
谭盛礼:“……”
“父亲,过去些罢,我想挨着你睡。”
谭振兴钻进被子,紧紧抱住谭盛礼半边胳膊。
谭盛礼:“……”
他往里边挪了点位置,谭振兴立刻又靠过来,声音委屈巴巴的,“父亲,我睡不着。”
谭盛礼望了眼漏风的窗户,有光一闪而过,他问,“为何?”
语毕,窗外轰隆隆雷声滚过,谭振兴扯了扯被子,不安地问,“父亲,你会再娶吗?”他不想有后娘,世间没几个后娘是好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长姐的运气能遇到个和亲娘无异的后娘,他心里怕,怕得睡不着。
谭盛礼思索许久,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不回答谭振兴的回答最好。
谁知,谭振兴又问,“父亲,你会再娶吗?”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谭盛礼:“……”
“不会。”
“哦。”
谭盛礼正想撵谭振兴回自己位置去,倏然,被身旁那声犹如雷震的声音惊了跳,谭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