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谭盛礼打也就打了,今日却让谭振兴说出个原因来,谭振兴潸然泪下,‘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到‘君子不幸灾乐祸不落井下石’等等等等说遍了,谭盛礼仍说不对,他意识到,谭盛礼是在翻旧账,要说旧账的话,最大的莫过于踹门那事了。
“父亲啊,儿子真的错了啊。”他痛哭流涕,“儿子不该对人存有偏见就乱发泄啊,更不该踹人家的门啊,还把人家的门给踹坏了啊。”
谭盛礼:“……”
本来几棍子完事的,到最后谭盛礼不知又打了他几棍子,好在他口风紧,没有把谭振学他们供出来,饶是如此,其他三人还是受了牵连,连谭生隐也没逃掉。
谭振兴:“……”挨打竟然不是翻旧账?不是说踹坏铁匠家门的事?
他算不算屈打成招了啊。
呜呜呜。
“笑里藏刀,阳奉阴违,你要真心不喜大丫头,何必人前惺惺作态?”打完人,谭盛礼说了原因。
谭振兴:“……”竟是大丫头向谭盛礼告他的状?想他谭振兴一生纯良,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来啊呜呜呜……不行,得努努力,多生几个儿子。
有了儿子,他就有好日子过了。
谭盛礼不知谭振兴踹坏徐冬山院门的事,上门赔罪又赔钱,得亏徐冬山不曾追究,亦没多提,要不然,谭振学他们还会挨得重些,因着这件事,谭振学和谭振业万分感激,偶尔碰到他和谭佩玉出行,兄弟两俱不多言,谭振兴问起,两人还为徐冬山说话。
这天,谭佩玉找谭盛礼说了自己的想法,与前两回的自卑担忧不同,眉间难掩羞色,谭盛礼与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去了书铺……
回来时,就看到刘庄父子站在院子里,刘庄穿了身簇新的衣衫,刘子俊则穿着身半新不旧的长袍,两人是来辞行的,说准备回老家了。
“不等乡试结果吗?”
刘庄看了眼刘子俊,眉目舒展开来,“子俊说学识者众多,他这次没有希望,回家好好读书,三年后再来。”他没读过书,不懂那日谭盛礼话里的含义,他跑出去没追上子俊,又去子俊爱去的酒楼找,哪儿都没人,回家等到半夜,子俊醉醺醺地回来,跪在他娘的床榻前跪到天亮。
清早,收拾了平时应酬穿的衣衫服饰出了趟门,回来请了个大夫,还送了他件新衣,有些话子俊不说,他却感觉得到,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