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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两在街上吃了面回的,刚进门,就看谭振兴从屋子里冲出来,眼神幽怨,“父亲,你们下馆子去了?”

谭盛礼:“……”

又看大丫头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抱怨更甚,“大丫头,又缠着祖父买糖葫芦了?你知不知道绵州物价多贵,这两串糖葫芦要拿一捆柴换啊……”何况他们不曾外出砍柴,哪儿有钱买糖葫芦,大丫头骄纵,太骄纵了。

谭盛礼:“……”

谭盛礼心情不佳,再听这话,心头火气更甚。

不出意外的,这日谭振兴又挨了打,如鞭炮响的哭声响彻天际,惊得周围邻里纷纷出门张望,铁匠家门前,有老妪问,“新搬来的那户人家?”

铁匠点头。

老妪想想,“看他家像是读书人,为何会这般?”她见过那户人家的闺女,天蒙蒙亮就提着篮子去集市买菜,模样耐看,面相也好,看着就是温婉会持家的人,她还见过那户人家的儿媳妇,天天抱着木盆去小河边洗衣服,从不和人说话,静静地蹲在那,洗完了就回家,她也见过那户人家的老爷,气质出众,曾在书铺前徘徊不去,并未因铁匠不在就生出罪恶之心来。

顶好的人家,怎么会传出杀猪般的嚎哭声。

而且听声音,不像孩童。

“会不会出事了,要不要去瞧瞧?”

铁匠正琢磨,哭声突然小了,他迟疑道,“应该无事吧。”

“咱们这片多少年没人搬来了,突然搬来这么户人家,我倒是喜欢得紧。”

这片居住的多是老者,年轻人嫌这风水不好,去外边买宅子不肯回来,而她们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地不肯搬就继续住着,街坊邻里都熟得很,搬去外边闹哄哄的心里不踏实。

几年里,举家搬来这片的就那户人家而已。

“他们姓什么啊。”

“姓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