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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振学瞥了眼边上的谭振兴,后者拱手便要答话,谭振学心惊,没了父亲,大哥犹如脱缰的野马,由着他不知会说出怎样惊天动地的话来。

“让学政大人见笑了。”谭振兴低着声回答,“学生们衣着简陋,唯恐惊着你了,学政大人博览群书,风姿过人,学生们瞻仰其容颜,非衣帛不敢相见罢了。”

谭振学:“……”

谭振业站在后排,若有所思地望着脊背微弯的谭振兴,嘴角扬起抹弧度,并不答话。

长兄如父,出门在外谭振兴最大,他的话代表着谭家。

闻言,谭振学道,“兄长所言极是。”他不擅长阿谀奉承,几个字,脸颊泛起丝丝红晕。

好在鲁学政被谭振兴的话逗得眉开眼笑,并未留意到他,想到自己学生也在,鲁有意让双方切磋切磋,逢秋景正盛,鲁学政提议以秋为题,各自即兴作首诗。

作诗是谭家人强项,别人不知刘明章是清楚的,在诗文方面想赢谭家人胜算不大。

他心思动了动,道,“老师,院试便有以秋为题的试题,想来几位公子也腻了,古人以诗会友,今日,我们寻点新鲜的吧,不如比算学如何?”

心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谭振学道,“依刘秀才所言吧。”

“等等……”谭振兴扬手,“比诗很好啊,我不腻。”

问都不问,妄断他们作诗腻了,谭振兴见不得刘明章算计的嘴脸,谭振业也算计过他,但他怎么看谭振业怎么喜欢,刘明章就不同了,前看后看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尤其今日,刘明章又穿着那身藏青色衣服,更是令人生厌,他还要再呛刘明章两句,突然后背钝痛,他哎哟声。

“不好意思,大哥,我脚崴了下。”谭振业低头看脚,谭振兴回眸,“没事吧……”

见谭振业像是疼得站不稳,抬脚踢了踢地面,山里路不平,陈伯就是不小心掉进猎户陷阱没了的,谭振兴扶住他,“要不要先坐下?”

“无事。”谭振业按着腿,往后边的树靠去。

见状,谭振学忙道,“科举改革,文数并重者为优,读书人自幼读书作诗,在外算学却是少见,比起诗文,算学更新颖,便依刘秀才所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