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谭振兴后背的伤,没几个月好不了。
不过谭振兴好像并不知情,谭振学不打算告诉他,无知者多快乐,与其要他日日惦记念叨,现在就很好,其他人不也没告诉他吗?
“你不懂我想什么……”丢下这话,谭振兴反手撑着后腰,笑眯眯进门,“父亲,我们回来了。”
谭振学:“……”
院子里就大丫头在玩蚂蚱,谭振兴纳闷,“大丫头,祖父呢?”
“祖父和小叔在书房。”大丫头指着书房,随后捡起地上的蚂蚱,朝鸡脚边丢,蚂蚱是草编的,谭振业给大丫头的,大丫头放在地上,两只鸡伸着脑袋不住地琢琢琢,谭振兴看得哈哈大笑,“这鸡也太蠢了吧,哈哈哈哈。”
大丫头也哈哈哈哈大笑不止,边笑边拍手欢呼,和谭振兴神相似。
谭振兴:“……”
瞧瞧,汪氏给他生的闺女,别的本事没有,学他倒是有模有样的,谭振兴气噎,怒目瞪着大丫头,“谁让你笑的?”笑起来难看死了。
谭振学和谭生隐:“……”管天管地管不住谭振兴要找打,两人对视眼,沉默地走了。
“大哥,有多少天没挨打了?”书房里,谭振业探出半边身子,咧着嘴问。
谭振兴脸色立马变了,屈膝摸大丫头的发髻的绢花,“我家大丫头笑起来真好看,和春天的花儿一样!”
“……”
这马屁拍的,不知道以为大丫头是他老子呢!
外边动静谭盛礼没有理会,他在检查谭振业的功课,出门在外,谭振业功课没落下,文章练达,道理深刻,比以前又有了长进,他中肯道,“懂得敛去锋芒是好事,看来这次出门你又有不少收获。”
谭振业看了几眼院里慈父上身的谭振兴,收回视线,坦然道,“儿子去了次监牢。”
那是他觉得最黑暗又温暖的时光,坐在里边,心情变得格外平和,“父亲说儿子文章高调张扬,回县里后,就想去那看看会不会有所收获,这般来看,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