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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刘家人走后,张县令气得摔杯,“亏我看刘明章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是个有前途的,竟是我眼拙看走了眼。”

谭盛礼扶起地上跪着的谭振业,与他道,“眼拙的不只你。”

谭辰清也眼拙,竟把女儿嫁给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为了有个好名声,不惜将自己亲娘推出来使坏,这样的人,终究是走不长久的,举人是极限了。

想到好友与刘明章关系,张县令不知怎么安慰他,许久,叹气道,“幸亏你们两家没关系了,否则日后定遭他连累。”表面装得大度宽容,实则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连他的眼睛都瞒不过,日后怎么瞒得过其他大人。

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品行,刘明章此人,德行有损,没什么前途可言。

跪久了,谭振业腿麻,谭盛礼扶着他站好,弯腰掸去他膝盖的灰,谭振业受宠若惊,“父亲。”

“在牢里好好反省反省,明日我给你捎些书来,无论在哪儿学业都不能废了。”谭盛礼的声音轻轻润润的,听得谭振业喉咙发堵,进门时,他心里有那么点怨恨,不过就是打了人,村里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为什么独独是他被弄到县衙来,他知道父亲有人脉,只要父亲周旋,完全不用走这一遭的。

然而此刻,他隐隐有点明白了。

父亲是为了让他堂堂正正的做个人,只要他从这走出去,就不用背负伤了人的罪名,提心吊胆的东躲西藏,“父亲……”

“别怕。”谭盛礼顺了顺他后背,“虽囹圄,非汝之过。”

就他观察来看,刘明章怕早就存了对付谭家的心思,不是谭振业也会是别人,年纪轻轻心肠就那般恶毒,真当谭家没人了吗?

第20章

回去的路上谭盛礼都在想这个问题,谭家人胆小懦弱,禁不住风浪,能守着两百多亩田地安安稳稳到现在,纯属民风淳朴没有遇到包藏祸心的人,而如今,刘明章别有用心,仗着秀才身份明目张胆的掠夺田地,若是答应罗氏的条件,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陷害谭家,就谭家那点田地,用不着两年就没了。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回到家,谭盛礼狠狠警告谭振兴和谭振学不得在外滋事,尤其是刘明章,尽量能躲则躲,就他们那榆木脑袋,根本不是刘明章的对手。

保不齐哪天被激两句又按耐不住冲过去打人。

寻常打架斗殴少有闹到县衙的,刘明章不同,他是秀才,有功名在身,他告到县衙,县令必须得管,谁让桐梓县人才凋零,秀才地位崇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