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瓶红酒他跑了多少地方,花了多少时间、心思和金钱,只有自己知道,现在这么真心实意地送给别人,却被别人当成垃圾看待,挥挥手轻而易举就这么销毁了。

陆卓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可能自己在时家人眼里,就是一个帮他们公司渡过难关的工具人罢了。

时锦看这情况不对,连忙拽住陆卓的袖子,扒拉了几下以示安慰,自己上前几步说:

“叫...我们回来有什么事?”

时母毫不遮掩:“就是想问问,陆总发关于时边公司的谣言,你知不知道。”

时锦虽然嘴上傲娇,但是从来不会撒谎,点点头承认:“陆卓问过我的意见,我同意了。”

时父“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怒喝:“混账!你以为把你哥送进去,你就能跟陆卓一起在时边作威作福了是吧?”

时锦被这一声吼懵了:“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

时父别过头就带着浓重的怨气说:“我不清楚你是怎样的人,我只知道你哥比你强多了。”

“你也别指望你能和你哥相提并论,永远不可能!”

“你哥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给我滚。”

时母拍了一下时父示意他闭嘴,自己接着说:“总之希望你和陆总赶紧把新闻撤销,我们不追究后续责任,可以自己处理影响。”

如果说之前时锦还对时风抱有一丝希望,那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自己出道两三年,时风全权管理这件事,他都不愿意给自己接多一个资源,自己出了事儿从来不主动过问,都是撒手不管。

哪儿有这样的亲哥哥,可时风就是这样。

时风之所以可以这么明目张胆毫无后顾之忧,就是因为父母从来都是偏爱他的。

自己之前被黑了那么久,至今都没接到过父母一个电话,反倒是时风刚出了事儿,自己和陆卓就被提溜回来审讯。

时锦直直迎上时父的强硬目光:“不可能,时风他怎么样,那都是他自作自受,跟我和陆卓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转身拽着陆卓就往外走,还不忘顶嘴说:“我滚就滚。”

最后半句还停了一下着重强调:“我现在有另一个家!”

陆卓心里看得明白,但是不好直接跟时锦明说,只是拉着他让他冷静。

时锦拉着他走出别墅都还一直不愿意扭头过来,他也不强求,因为他知道时锦在哭,需要释放情绪。

陆卓就那么以一种及其别扭的姿势被拽着走了很久,等对方停下来,他才快步走上去。

这次是陆卓从背后抱住了时锦,下巴抵在对方的头上蹭了蹭:“听你把我那里称作‘家’,我很开心。”

时锦手往后锤了他一下,哭得停不下来:“你开心个屁,我难受死了。”

陆卓笑了几声:“我酒窖最贵的两瓶红酒,自己都没舍得喝就成那样了,我也难受。”

时锦顿了顿,转身躲进了他怀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