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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院中,桑榆坐在廊下熬药。
他听见声响后回头一瞧,又见侍女端着一盆红色的浑水出了主卧房,偏巧郡王正沉着脸坐在他身旁鐾刀,那鐾刀布擦过足足手掌宽的刀身,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让他又担心又觉得背后一凉、浑身瘆得慌,通红干涩的双眼又忍不住湿润起来了。
好端端的,他家少爷怎么竖着出去、横着出来了呢!
来郡王府问候的人正是松瑞。他用又轻又快的眼神撇过两人的表情,低声安抚道:“小郡王是有福之人,郡王请先安心。”
“借公公吉言。”
江裕话是朝他说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快要蹦闪出火花的刀,好似下一瞬便要提刀砍人似的,这模样显然是恨极了啊。松瑞收回眼神,没再说话讨人烦了。
好半会儿,大老远从京郊军营赶过来的王渑才踏出了房门,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道:“伤口都处理干净了,墨余在里面处理些细小的伤口。小郡王伤得不轻啊,内伤外伤挨了个遍,从伤口渗入体内的麻药还需要时间清除。”
他比了个手势,道:“三处箭伤,五处剑伤,最重的一道便是背上的一道剑伤,手掌长的伤口,这一个月内是别想到处闹腾了,安心养伤吧!”
江裕手指使力,鐾刀布猛地擦过刀面,发出刺耳的一声响,他将刀插入鞘中,说:“时辰不早了,今夜留宿府中,先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