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骄软趴趴地靠在楚寒怀里,整个人哭得像个放在太阳下融化着的雪糕,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楚寒心疼得要命,顾骄好像从来没有哭得这样惨过,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大男孩哭成了小婴儿,像是什么都管不了了,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能用哭来宣泄最原始的悲伤。
他轻轻地拍顾骄的背,“娇娇不哭了,娇娇不哭,怎么了你跟我说…”
顾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摇头,一边更用力地抱紧楚寒,“阿寒…呜呜呜呜…阿寒…”
这些事已经远远超出了顾骄的词汇量,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说。
楚寒不记得了,在几年前,顾骄也是这样哭过的。
是顾傲醉酒考场错失夏令营的那一年,顾傲考得成绩不如平时漂亮,没有去夏令营,但楚寒一如既往地考得他那年级的最高分,去了。
暑假两个月封闭式夏令营,没什么意思,每天只是打发那些试探着靠近的男生女生,就足够楚寒头疼。
直到回到京都。
楚寒当时刚从车上下来,就被一股大力扑回车座上。
天旋地转,过了好一会儿,楚寒才意识到是顾骄,顾骄在哭。
楚寒第一次知道人的眼泪能那样多,把他的衬衫都浸湿了。
他没有推开顾骄,他被压着根本爬不起来。
可一直到顾骄趴在他身上哭着睡着了,楚寒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哭,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实打实的心疼。
等到后来再问顾骄,楚寒才知道,顾骄每天都会在楚家门口等他。
他以为楚寒不要他了,不跟他一起了。
彼时的楚寒,比起感动,应该说是震惊。
他从来没有把顾骄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也就更没有要和不要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