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笔陈年烂账里,没有一个不是输家,他们已然共尝了苦果,自己无意再向裴慕隐讨什么。
顾临阑沉思片刻,道:“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想都很正常。”
不管是消极、恐惧、逃避,还是自欺欺人,这些情绪在面对未知的病魔时,都很容易滋生出来。
祝荧现在就算是强装冷静,能装成这样也很厉害了。
学习和生活上都有条不紊,只是在裴慕隐那边手足无措,连说话都说不好,搞得彼此一塌糊涂。
“突然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是不是你的新娘和你打过小报告?裴慕隐最近过得很不好么?”
“他不仅没打过小报告,连话都没和我说过,估计打算躲到结婚那天了。但是我前几天在宴会上碰到过裴慕隐。”顾临阑道,“看起来比你更像受过打击的病人。”
他对后半句做出解释:“魂不守舍的,冷着脸不搭理人,和大家欠了他一个老婆似的。”
“裴慕隐怎么这样。”祝荧嘀咕着,并非疑惑的语气,表情生动狡黠了起来。
自己追不到就迁怒别人,让人跟着不好受,居然也是裴慕隐干出来的事情。
然后祝荧回到公寓,感觉难得没有困意,于是翻了两个小时文献,再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容苍白,在感觉鼻腔有热流后,毫无征兆地流了一点血,再熟练用纸巾捂了几分钟。
等到鼻血被止住,他扔掉纸巾,给浴缸放水。
手机里打开了有声读书的app,机器男声语调平平,念着某本药学专业书籍的内容。
祝荧惬意地泡在温水里,扔了个沐浴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