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啧啧称奇:“哎,你还挺有本事,能让人过来受这份罪。”

如果住这里在这些人眼里是受罪,那祝荧生来就是在世间煎熬。

而她好像没意识到这点,无视了背景平庸的人也依旧能有各自的美满。

“阿姨,我不觉得在受罪。”

刚才去超市买了两瓶的裴慕隐走过来,听到她这么说,一边拧开瓶盖递给祝荧,一边替祝荧回答。

裴慕隐看着二姨僵住了表情,立马换了一种姿态,冷冷道:“至少不用逢年过节和自己恶心的人聚餐了,你说他们能别来碍眼吗?”

二姨感觉到裴慕隐在看自己拉住祝荧的那只手,悻悻地松开后捞了下碎发。

“应、应该可以的。”她说。

“我的股份还在,少不了有人挂念我。”裴慕隐道,“但真的不用你们费心,我爸的秘书联系过我,我会签自愿放弃的合同。”

他轻描淡写,仿佛放弃的是某种无关紧要的廉价物件。

二姨原先只是惊讶,现在倒吸了一口气:“你稀里糊涂的也就算了,没吃够苦头不把钱当回事!你的oga不清楚这有多荒唐?你们真的是……”

话没有说完,她大概觉得多说无益,闭上了嘴。

她拎着包转头就坐上不远处的豪车,惹得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驻足观望。

裴慕隐边往胡同走,边说:“我哪里不把钱当回事了,等我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要买台洗碗机。”

他很讨厌洗碗,嫌指缝里会有一股油腻味,也不希望祝荧去做自己嫌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