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安一边缝线一边跟他唠嗑——显而易见,这个人的手艺相当不错,缝线的水平应当是齐路遥都不会介意的高度,观察伤情的准头也非常惊人。
他应当在至少是市立医院的单位工作,而不是眼前这么一个破败、简陋、甚至不具备营业资格的黑诊所。
夏星河垂下眸子,轻声应道:“嗯,如果能等到灾难结束,我就跟他求婚。”
周柏安一听这话,眼里骤然显现出一丝笑意:“真好。”
两个人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尬聊着,等夏星河都觉得有些疲劳时,太阳已经挂在了正高空。
夏星河看着他为齐路遥的四周绑上绷带,看着吊瓶里的血液流进齐路遥苍白的皮肤内,看着周柏安收手点点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歇会儿吧,我去隔壁睡一会儿,等醒了就去找点吃的。”
周柏安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就去了隔壁。夏星河便也端了个座椅,虚虚地趴在齐路遥的身边,准备入睡。
这场久别重逢来的实在是仓促又凌乱,甚至冲垮了一切本该有的情绪,变得一点都不浪漫了,夏星河有些遗憾地想着。
此时他的脑子已经接近空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接下来的每一步该怎么走,直到“啪”的一声轻响,口袋里的通讯器滚到了床下,夏星河才有些烦躁地弯下腰,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