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齐路遥扫试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转过身子背朝他们,“我要尽最大限度避免你们的‘再进食综合征’[注1]和急性胃扩张。在你们的电解质和胃肠功能稳定下来之前,不允许进食。”
虽然这道理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大家还是觉得在这种密闭空间下吃这种香喷喷的东西,多少还是有点主动讨打的成分存在。
但齐路遥可不是一个会站在别人角度考虑问题的人,交代完之后又开始狂吃小饼干。
他其实对这种小饼干没有多少喜欢,甚至觉得有些甜得发腻,但他就是发了疯一般不停地进食。
——自从他发现自己被困在末日之后,在自制力上便越来越差。
无论是对于口腹之欲的满足,亦或是生理上的其他需求,一旦抱着“日子过一天少一天”的心态来想,一切的克制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所以,齐路遥之所以看起来活得没什么负担,就是因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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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车厢内,夏星河的鼻腔里还残余着挥之不去的墨兰香气——这气味让他很难集中精力。
“夏上校?”赵一鸣看着夏星河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您还好吗?从刚出来就发现你状态不太对。”
夏星河摇摇头:“没事。”
但这人心里却不对味得很——这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都能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波动,齐路遥居然还在外面优哉游哉地吃起了辣条,真就是没良心呗?
夏星河现在才发现,自己从认识齐路遥的那天开始,就根本没猜透过他到底在想什么——或许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