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偏偏是个心胸狭窄,格外恶毒的人,他和傅予行在几次土地竞拍中都落了下风,之后就一直记恨傅予行,所以要说傅予行死了谁最高兴,三木绝对要排进前三里去。

萧然的眼珠慢慢转了下,茫然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下去,他用笔记本隔开三木的手,一语不发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三木却紧跟着也坐在了萧然的旁边,空姐皱着眉上来提醒:

“这位先生请问您的座位号是多少?我带您……”

三木不耐地瞪了空姐一眼,懒洋洋地说了句东洋话:

“我跟这位先生是旧识,我们聊会天,麻烦你回避下。”

空姐虽然明知这东洋人在骚扰小少年,却也无可奈何,华夏并没有出台关于同性性骚扰的法律,关系到外国人的纠纷又格外棘手,她担忧地看了眼萧然,用南江方言提醒他如果有需要记得按铃叫空警。

舱门口陆续有人在登机,空姐站在舱门口迎接乘客,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对三木点头,这是他的保镖和助理,他们按照自己的座位坐在机舱最后,还有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坐在萧然的斜后方,视线若有若无地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宋少爷去F国是旅游还是探亲?”三木把手臂搭在萧然的座椅上,另外一只手抚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傅四少刚刚下葬没多久吧?宋少爷是伤心过度所以去散散心吗?那我们倒是可以结伴同行。”

萧然自顾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完全不搭理他。

三木目光里的狎昵意味浓厚得几乎要溢出来,他凑近过去,用气音在萧然的耳边说道,

“我会是一个不错的导游,你要不要试一试?保证比傅予行那个病秧子给你的体验更好……”

萧然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眼睛像是沉浸在冰泉中的黑曜石,既冷又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笑得一脸垂涎的男人,慢慢地开了腔:

“这个位子有人坐了,请你离开。”

三木最初只是怀着对傅予行报复的心态想要耍弄宋萧然一番,可是如今看到这样一张绝美的脸孔,雪玉寒星一般的气质竟是他平生仅见,三木的血液霎时沸腾,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难怪傅予行那个死鬼被这小男孩迷得神魂颠倒,三木觉得自己只是多看了这么一会都觉得身体的某处涨得要爆开。

三木伸手要去掐萧然的下巴,萧然身体后仰,后脑直接抵上了飞机的窗户,他厌恶地蹙着眉,幽凉的眼眸里点起晶亮的怒火。

三木故意把手撑在舷窗上困住萧然,这个东洋鬼子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然而多年沉溺酒色让他的脸部看上去臃肿油腻,还有许多坑坑洼洼的褶皱,每一条纹路里都刻满了肮脏的色慾与恶毒。

他故意把热气往萧然的脸上喷,喘息着说,

“傅予行一定很死不瞑目,把你这样的宝贝留下来,也不知要让多少人发疯,你不如跟了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比傅予行更能让你爽……”

“你再作,”

洇红的血色从脸颊上潮水般退去,萧然冷静而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什么?”三木扬起眉,像是听到十分有趣的话,放肆地笑起来,“你是说,你那跟你断绝了父子关系的宋董事长会为你出头,因为你又被另一个男人看上了?还是说,傅家会护着你这个小寡妇,跟三木会社彻底撕破脸皮?我又不是要打你杀你,我只是喜欢你罢了,我想做的不过是傅予行曾经做过的事,怎么他就做得,我做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