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城用手挡住他的头,这个举动让萧然眼里的火星熄灭了一半。

穆南城举起双手,再接再厉地道歉:

“抱歉,我第一次过愚人节,不太懂程序,不然你写个条例给我,告诉我哪些玩笑可以开,哪些不可以,我下次一定注意。”

萧然:“………………”

萧然眨着眼睛,说不出话了。

穆南城笑着再次抽了两张纸巾抬手给萧然擦头发,萧然抢过纸巾,自己没头没脑地擦来擦去,他心有愤愤,又发作不得,只能翻来倒去地说:

“你不能这样子,下回……你不能这样子……”

“这样子……是怎么样子?”穆南城虚心求问。

“就是不可以这样整我!”

穆南城把萧然额头上的纸屑一点一点摘下来,眸光里笑意如水流漫漫:

“好,听你的。”

不“这样”,下次换“那样”好了。

萧然的气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莫名其妙地全消了。

韩臻心里直叹气,萧然少爷这个段数哪里能跟老板交手,早晚要被连皮带骨吃个一干二净。

萧然少爷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一到穆先生面前就再没了那种冷冰冰的死气,穆先生总是三言两语就能逗得他直炸毛,他们两个就像一对狐狸和猫,一个傲娇直接没心眼,一个老谋深算不动声色间就能守株待猫。

绝配。

韩臻正在唏嘘着,电话响了起来,他也没注意来显随手接起,汽车里空间狭小,女子急切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

“请问是韩……”

“打错了。”

韩臻挂断电话,顺手按了静音,然后问: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里?”

穆南城为了给傅予行捐骨髓,从调养开始到手术后修养,前后一个多月没有去公司,今天是无论如何要去工作了,萧然和人有约,他把萧然送到一家咖啡厅门口,萧然刚转过身又被他叫住。

“萧然,”穆南城降下车窗,深邃的五官被阳光照亮,冷峻的眉眼似是被融化一般,“晚上一起回梨湖庄园。”

萧然不是很乐意去:“我今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