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勉没听清他后面的话,唯独‘夫人’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戚勉。

他瞳孔皱缩,忽然乖巧地蹲在了窗台上,那股熟悉的柏木冷香恍惚间飘进他鼻息中,想来是跟着俞斋呆的久了,也染着他的味道。

是母亲的味道。

戚勉嘴角缓缓挑起,似乎想起和俞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清冷又矜贵,像是上天对他的救赎。他遇见了一个男生,一个跟他母亲有着相同气息的男生。

戚勉软塌塌地坐在窗台上,原本浅琥珀的眸子刺客黯淡无光。只有空气中偶尔弥漫着俞斋的味道时,才划过那么一点星光。

就像出租屋里的光亮,温暖又静谧。

金伯收拾好戚勉,在他床边坐了许久,思索再三,他还是去找了戚老。

刻板的古典书房,头顶的花苞吊灯依旧是六十年代的样子,柔和又古板的光线投射在书架上,放射着暗光,上面摆满了传世的名著。

书架前面坐着白发斑斑的老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已年过半百,但五官确实依旧英挺的。戚勉五官精致,多半是随了母亲的长相,不似他这般硬朗。

这男人就是戚见盛,戚家目前的掌门人。

金伯上前给他磨了杯咖啡,升腾着氤氲热气,道:“要不下次家宴...”

戚见盛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一口,放下,“所有人都可以不到,戚勉不行。他爸妈去世,他就该承担起他们家的责任!戚家唯独他,不能由着性子,必须一步一步,按着我的意思来。”

“可这跟您预先的轨道已经差太远了不是吗?戚勉少爷现在跟主家的人正常沟通已经很难了。戚繁少爷也很好...”

戚见盛眉头微蹙,冷哼一声,“戚繁?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戚家怎么交到他手中?”

“昨天您也看到了,戚勉少爷的抵触情绪很大。而且,他现在在学校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做继承人。或许,当初真的是我们做错了?”

‘嘭!’的一声,滚热的咖啡整杯被摔在地上。

戚见盛目光毒辣,“商场如战场,要是他这点罪都扛不住,怎么撑得起戚家!”他脸色郑重,“还是磨练太少...”

戚见盛低喃的话他听得不大清楚,戚见盛固执了一辈子,几乎把后半生所有地固执用在了戚勉身上。

金展不说话,无尽地沉默,似乎预见了以后更难以掌控情绪的戚勉,但愿那时候,会有一个人,能让戚勉觉得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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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

戚勉后半夜的时候醒了,坐在窗台上吹了一夜的冷风,看着这个让他一辈子都厌恶的地方。

手机闹钟响起,七点十分。

戚勉从来没有一次在大清早这么清醒过。连早饭也没吃,胡乱收拾一阵出了门。不顾金伯在身后的急喊声,穿着沾血的衣服飙车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