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了。

林晚……他救不了她。

林晚看着纪寒声笔直消瘦的白色背影慢慢消失在大殿外,就仿佛一抹雪花静静消融在空气里,无法挽回。

明明这里讨论的是庄主的人长期怠慢他欺负他的事情,明明这么多人在这里,庄主也站了出来,要论真相,要讨公道,他却只能做个局外人,一句抱怨,一句不满都不能有,不仅不能有,还必须反过来替那些曾经洋洋得意地欺压他的人辩护。

这是怎么样的世道!

这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庄主!庄主!”几名弟子还在那里指着纪寒声的背影拼命大喊:“您听到了,您听到了,酒不是我们的错,是他自己要求的!误会!这是误会!”

在这一刻,即使已经清醒,林晚却还是忽然爆发了。

她冷冷地看着那些洋洋得意的弟子,一字一句。

“那这桌上空空如也,就一碟花生米,也是他自己要求的?”

“他就这么贱,来参加宴席,别人都大鱼大肉,瓜果点心,他一个人坐在角落喝自己带的酒就一碟花生米?”

“他是来参加宴席聚会的吧?这是客人来参加宴席的待遇吗?他要求不用酒菜,你就一点东西也不招待?庄主让你这么小气地替他招待客人的吗?”

“到底是庄主让你这么做,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如果庄主不知道你自作主张,批下了本该用来招待纪寒声的分例,那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你都一一核实,告诉庄主了吗?庄主答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