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摸了摸白历的脑袋。

铁掌把白历的脑袋扒拉的跟个球一样晃荡。

白历再伸手去扯白老爷子的衣角,手伸出去却抓了个空。

这一个空之后他睁开了眼。

白历最后的记忆是被抬上医疗车,腿太疼,连带着浑身没劲,血水顺着伤口淌了一路,陆召的手捂在上面也没用,最后有人给他打了镇痛针,药效起效时他也跟着没了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头顶医院的天花板,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雨声哗哗,连消毒剂的气味都和噩梦里一模一样,但白历并不恐惧。

他闻到了熟悉的青草味。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一觉很漫长,很舒服,就是睡多了有点儿僵硬。白历侧过脸,陆召趴在他手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看不到腰部的伤势。

白历碰了一下陆召的头。

轻轻一碰,陆召就猛地坐起身,一下握住白历的手,另一只手摸上白历的额头量温度。

“别激动,”白历哑着嗓子说,“吓我一跳,你腰上的伤怎么样?”

陆召的脸色很差,苍白疲倦,眼里布满血丝,摇摇头表示没事,开口的声音跟八百年没喝水似的:“我喊老郑。”

床头就有呼叫器,没多久老郑就带着护士匆匆赶来。

简单询问了几句,老郑的表情不是很好,但没多说什么,只让白历先休息。

窗外大雨仍旧在下,天色昏暗分不清时间。

“包扎了没?”白历问,“你就坐这儿?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