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是真的高兴,为他能再进一步而欣喜。

都忘了他可能马上就得走。

这份儿高兴里,白历还没来得及考虑自己。

陆召的心脏被挤成扁扁一片,压得难受,又感动得够呛。

“但有件事儿你得答应我,”白历两只手握着陆召的手,用力捏捏,“这个要求可能比较不符合铁血形象,私底下偷偷讲。”

陆召“嗯”了一声:“可以。”

“我还没说呢。”白历笑了笑。

“可以,”陆召说,“我答应。”

白历的嘴唇动了动,隔了一会儿才开口:“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别太往前冲,别太玩儿命。”

陆召愣住。

“别搞得跟我一样,”白历说,“往前冲之前,你先想想我,成吗?”

人要是就自己光杆一个,那就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就是一条命,玩儿砸了拉倒。

上前线的如果是白历自己,他还真不怎么觉得害怕。

白历第一次作为一个军人家属感到恐惧。

担忧伴随着骄傲,不舍伴随着自豪。这种极度矛盾的情绪让他觉得陆召的小命比别的事情都重要,以至于任务都还没开始,虫族的影子都还没见着,他就觉得受不了。

可能还是矫情吧。白历想。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一下自我检讨,就被陆召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