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大得很,又兀自嚷嚷着什么“帝国的未来不能交给这种人”“研究院征集赛就该禁止他这种残废参加”,安伦被吓了一跳,唐骁现在的样子和他刚来老宅时那副温文尔雅的老贵族做派差了太多。

“别害怕,”唐夫人轻声细语,“他最近身体也不好,头疼,脾气大。”

安伦也小声说:“真的不能怪开源,要不是白历最后那通嘲讽,还带着其他观众也跟着鼓掌,开源也不至于一下台就气得喘不上气儿,出门透气又赶上下雨……”

听到“白历”两个字,唐夫人握着擦汗用的纸巾的手指紧了紧,没有搭腔。

“以前我就听开源说白家那位和他过不去,小时候还欺负他。”安伦抱怨,“今天可算是见识了,真是嚣张跋扈,在主星、在第一继承人的演说上都敢这样,迟早有人收拾他。”

沉默了一会儿,唐夫人开口:“别这么说白历。”顿了顿,又说,“等开源醒了,我会劝劝他的。他如果是喜欢机甲,喜欢比赛,那就专注比赛本身,不要把时间和经历用在和哪个人较劲,也不是指望着什么捷径。”

安伦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夫人,您怎么向着白家那位说话?开源可是您儿子呀。”

唐夫人道:“白历也是我儿子。”

安伦被噎了一下,确实如此。只是在唐家没人提这事儿,他下意识就会忽略这一茬。安伦说:“可开源是您身边长大的,跟白历不一样。”

手里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唐夫人十指交握,坐在椅子上看着唐开源的脸,轻声重复了一遍:“白历也是我儿子。”

安伦有些生气,正要说些什么,家庭医生拿着一份体检单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