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彻底离开,白历还站在那里,四下里一片沉静,他想起白樱离去时的背影,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本该露出天鹅一般的脖颈,却被高领的礼服遮盖得严严实实。
白历想,其实他又知道白樱什么呢?他送给白樱的那条项链,或许白樱根本无法佩戴。
他在一片温暖的光亮中缓缓蹲下身,感觉自己被什么压得无法呼吸。
有人走过来,站在他面前。
白历顺着向上抬起头,看到陆召的脸。
陆召还是那样平静的表情,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一双眼,看着白历的时候会倒映出白历的轮廓来。
两人都没吭声,隔了一会儿,白历笑了笑:“我是不是刚才声儿有点儿大。”
陆召看着他:“嗯。”
白历问:“你听到了?”
陆召说:“嗯。”
白历“操”了一声:“都听到了?”
“嗯,”陆召平静道,“偷听了,抱歉。”主要是没忍住。
“少将哥哥,您可没半点儿抱歉的意思啊。”白历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头又低了下去,“哎,烂账,妈的,烦死了。”
从认识白历到现在,陆召还是第一次从白历嘴里听到这种话。
自暴自弃,无奈无力。一点儿都不像白大少爷,陆召想,可他还是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