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历意识到,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在承担这份儿对未来的恐惧,但现在,这份儿恐惧却由他亲手压在了陆召的肩上。
那挺直的脊梁本来不该被任何人压垮。
陆召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话,却被白历打断:“别说了。”
三个字儿把陆召的心脏带着往下坠,他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一脚踏进雨夜的黑暗里。完了。
但白历的体温笼了上来。
“别说了,”白历抱着陆召,双臂将他搂在怀里,“我不跑了,老子再也不跑了。”
我还是很害怕,可我再也不跑了。
有时候白历会觉得,陆召拿着一把刀对着他。以前白历觉得那刀太锋利,让他只能逃避。
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想撞在陆召的刀上,让陆召把他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的矫情给划得稀碎。
因为这是多温柔的一把刀。
陆召被白历的体温包裹,这感觉和之前两次的拥抱截然不同。当他感受到这个温度,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站在冰冷的雨里。
他忽然明白,原来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白历生气。
他想要即使他一度把白历逼的落荒而逃,可最后白历还是会穿过雨帘给他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