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召站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忽然发现这公寓确实很大,又大又空,显得他很渺小。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了。

以前和父亲在附属星住的小房子很小,军团配发的宿舍也很小,他一个人就能填满。

在这里,没有白历的聒噪,陆召填不满这地方。

陆召在屋里转了一圈,拿起营养液又放下,最后还是坐回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那盒之前从超市买回来的巧克力,撕开包装掰碎了一块儿塞进嘴里。

他一边嚼着那块儿巧克力一边想,操,大意了,原来还能这样。

原来他把白历逼急了,白历还能跳墙跑路。

也是,白历一直都很行。

陆召想,可能是我不行。

可能是我得甘拜下风。

*

悬浮车绕着主星的主城区开了好几圈,白历才在凌晨的夜色中回到公寓楼下。

他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又赶上开始下雨,倒是不大,细细密密的柔软雨丝落在车窗上,白历坐在驾驶座上打开个人终端,看了看两个小时前陆召发来的最后一条简讯。

陆召:在哪?

白历没回复,陆召也没再问。

白历不敢回复,他怕一说地点,陆召会去找他。

肯定会去找他,陆召就是这么一个人。想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顾虑,也不会害怕。帝国之鹰到底是帝国之鹰,从不会因为惧怕跌在泥地上而拒绝飞翔。

一往无前,把白历追的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