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斜了一眼景无虞仍显苍白的唇,她暗自叹了口气,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正欲说些什么,却见景无虞闪着桃花眼,仿佛看穿了一切,含笑凝视着,将那日在平北王府凉亭里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长鸾,你看起来好像很想亲我。”
骆思存:“……才不!”
她别开脸,不再看他,却听他叹了口气,失望道:“真的不亲吗?”
“以后可能你就没有主动的机会了,毕竟我也不是经常受这么严重的伤。”他将“严重”二字特意咬得重了些,而后又换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拉了拉她的衣袖,“长鸾,我已经准备好了……”
骆思存脸上黑一阵红一阵,听他如此絮叨,忍不住喝道:“你闭嘴!”
顿了顿,她抿抿唇,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轻轻俯下。身子,“算了,还是我来帮你闭吧。”
她双眼紧闭,吻得十分认真。
唇线轮廓,略有些干燥的嘴皮,还有他口中未散去的药的苦味,她都一一吻过,最后的湿润,停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她细致得像是想在这些地方都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让他疯让他狂,让他这辈子都为她着迷。
吻很冗长,但景无虞仍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骆思存却不再给他亲到的机会了,她紊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似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道:“你今日那般拼命,就不怕哥哥来得不及时吗?”
“说实话,还是有点怕的。”景无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若今日不幸死于盛初寒之手,我怕会很遗憾。”
“遗憾什么?”
“没能应你的承诺带你回漠北,父亲见过你便不说了,但我阿姐和大哥还未曾见过呢。我想带你见见他们。”
骆思存惊讶道:“我竟只听说你有个阿姐……”
景无虞嗯了一声:“我大哥很多年前就去世了,是在跟北蛮的一场仗里牺牲的,若不然,我才不会做这劳什子世子,平北王府都得他去顶起来的,谁知这责任竟落到了我的头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同他一起平躺在床上,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颈侧,“要不,你与我说说他们吧,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景无虞心头一暖,顺着她的话回忆道:“我大哥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我阿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子。兄长走后,她就成了父亲的左膀右臂,我景家儿女莫不都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大梁。”
“从前我以为上战场是为了立功,为了荣誉,为了让天下人都看得起,但后来遇到你我才知道,背井离乡,浴血奋战,马革裹尸……不过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为了让这些人安稳一生,我们便有了莫大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