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都穿了庄家生产的“保暖三件套”,亮片和水晶别在三件套上,时髦又洋气。
工人刘家的小同志刘喜喜围着自己的毛绒围巾,把工人刘家的事跟他们说:“我婶婶还不要我奶给她们买工人庄家的东西,非要从省城买,昨天晚上回来,我婶婶跟我妈一打了照面,她就输了。”
工人同志刘大壮携家回来了,他当工人多年,第一回 见到满村穿戴时髦的村里人,这些人不是工人,就是乡下的农民,穿得比他们县里的工人同志们还要洋气。
工人同志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工人家庭的小同志从兜里扣出几毛的私房钱,很是心疼又装作大方的递到庄玉林兄弟跟前,小小年纪就学会带上两分邪魅,两分倜傥:“兄弟,不用给我省,我高价给我小堂妹买个三件套。”
两个“双职工”的他才不买。
庄玉林郑重的在五毛钱上扫了又扫:“诚惠一块五。”工人小同志刘喜喜是文盲啊:“诚惠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分开他还是认识的,一块五吗,作为工人家庭的小同志,刘喜喜可用过不下二三十块钱,一块五相当于他快半年的零花钱,专门拿给他买糖的。
诚惠这两个字他也听得懂,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合起来什么意思。
庄玉林蹙眉:“你该去读书认字了。”
刘喜喜一撇嘴:“我不去,我以后可是要接任当工人的,我奶说了,我后半辈子就跟我叔叔一样,是当工人的命,以后也是要在城里上工,吃公家粮的,有钱有粮有票,我才不用去读书,只有当不了工人的才要去读书。”
工人母亲刘三婶还经常会说一个词儿,“命”。
这就是命啊,合该他们工人刘家要祖祖辈辈当工人的。
刘喜喜听多了他奶的话,也从来没想过要去读书,别人读书是为了以后去当工人,他长大就能接任工人,不用再去多读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