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林读二年级下了,庄玉春都上一年级了,兄弟两个现在是放学了跟村里的学生一起回来,村长家的小蛋也上一年级了,几个小子从学校走回来,路上还玩了会丢石子,见天色不早了才背起书包回来。
学校的小同志平常玩的不多,下课后就只在操场上跳格子,男孩子皮一些,就勾肩搭背的闹闹。
庄玉林他们一回来,陈夏花就忙把他拉到一边,把欠条拿给他看:“刘奶奶说刘喜喜把钱给你了,跟人家卖糖的了欠条呢。”
工人母亲刘三婶还说了,“肯定是你们家小子叫他们什么“欠条”的,我们乡里乡亲的,哪有借钱会欠条的,又不是城里人还讲究。”
农村的做派就是口头说,谁家借钱也是口头定下,一说“欠条”,他们看来那是伤情分的事。
庄玉林看了欠条,又还了回去,“可是我只收了刘喜喜两毛钱啊。”
刘喜喜的欠条是一块钱。
二年级的学生已经学了“为富不仁”这个词了,庄玉林班的“临时班”被他规划过的,来学习了半个月的就是一毛钱,比半个月还多的就是两毛钱。
他教他们读书认字,还把自己的课外书都借给他们看呢。
找过来的婆子大字不识,都把字条给庄玉林,让他看上边的欠条了多少钱。
庄玉林都看了。
除了刘喜喜的欠条是一块钱,其他人都只有几毛钱。
“哼,我教他们读书认字,还教他们成语,才收了他们一毛钱,他们还看我的课外书了。”庄玉林还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