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清安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疼,就连原先那深可见骨的伤口都被粗鲁的处理好了。
同时她发现,她现在被绑在了一辆行驶的马车中,而她的身边还坐着一名身形粗犷,大半张脸掩于黑暗中的女子。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眼干涸得厉害,宛如有人在内里纵了一把火,就连她的手和脚都被绑了死结,生怕她会突然跑了一样。
“醒了。”那女人见她醒来后,也不见得有多惊奇,反倒是将那早已准备好的水囊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下去。
喂水的动作同样粗鲁得灌进她的鼻子里好几次,更呛得她一连咳了好久后,才稍缓过劲来,许是喝了点水后,连她那混沌的思绪都逐渐回笼了。
“你是谁。”身子后退,拉开彼此过近距离的林清安锐利眼眸半眯,漆黑的瞳孔里满是刺骨寒意。
“我是谁,自然是要救了你命的大恩人。”半眯着眼儿的女人粗鲁的桎梏着林清安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她对视。
林清安到这时才发现,女人生了一对澄净如天空之色又似那寒池涌动中的蓝瞳,亦连那五官都不似中原人的秀美,而是处处透着西域人的浓颜高鼻深目。
“啧啧啧,怪不得是那人的女儿,生得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好颜色。”女人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扫视着她的脸,那粗糙的指腹也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不一会儿,便给林清安搓出了好几朵艳丽的红梅来,看着竟格外地勾人。
“有时候我就在想,若是这天底下的好颜色有十分,你们林家人怕是得要独占七分,特别是这一次的林家长女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惜偏生是个傻子。”女人的话里既是惋惜又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