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简很快就来了,他穿着紫色的锦服,头发往上挽着,腰间还挂着花里胡哨的香囊,比大殿之上还要肆意张扬,大步走向林可及,笑着说:“先生近来可是瘦了,莫要太过操劳,处理政务之余也要注意身体。”
林可及指尖微颤,压下心里莫名的悸动,面上是一如往常的淡笑,转身对旁边陪侍的人说道:“你们下去吧。”
看着周围的人应声下去,林可及俯身一拜,“陛下。”
他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的尊重平淡,这样可以警醒他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可及,你我二人感情深厚,除了朝堂之上,你唤我的字就好。”
就是这样,他对着一个哪哪都符合他心意,还总会对他特殊对待的人,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可是他又怎么能说出口,他卑劣的妄想着他曾经的学生,现在的皇帝,他的、陛下......
林可及十分配合的轻声说了句:“之简。”
顾之简应了声,随意的坐在椅子上,闲谈起来,“可及,我昨晚做了半首诗:夜阑风静梦罢起,晴天如洗星月稀。”
顾之简别的什么都是一把好手,但是诗写的只能说是半吊子,所以每次想了什么诗,都想和林可及说说,林可及每每笑着让他别做了,但是也会在他做了一半的时候口是心非的添上后半段。
“欲问殿前花睡否,莫忘寒来加衾衣。”林可及下意识的接上,但接完那一瞬,他就知道他过界了。他垂下眼眸,开口补救:“之简刚刚也戏说让我注意身体,我自然回之。”
林可及抬起头,不动声色的打量顾之简的神色,就见顾之简歪了歪头,眉眼间一片坦然认真的回望过去:“非为戏谈,我语可及,字字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