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件小风波得到平稳的解决,领班显然很高兴,他直接让他们几个人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

他们都很满意,沈可及和顾之简也顺势离开了酒吧。

出了店门,外面天色已深。

夜晚的风足够温柔,称得上那句“像是老友,像旧时候”。

高处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在晦暗的夜色里模糊着瑟缩,孤独的像是画着浓妆盛装打扮的假人。而低处是远远近近的路灯,落下温暖的剪影,撒下甜味儿的光辉。

顾之简和沈可及走在路上,旁边不时有呼啸而过的车,夹杂着冰冰凉凉不知从哪里来的的他乡寒气。

当那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沈可及也算明白了盛泓为什么对他怀有那么大的恶意了。

这声音一出来,他就知道了,是他的母亲。

对于她,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毕竟他对她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很多年前那个温柔的让他不要怕,和抱着他歇斯底里的痛哭的样子。

她的离开,他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他责怪的。

一个贫民窑一样的家,一个每天出去喝酒回来后稍有不顺就一顿暴打的男人,如果留下来,就是无边无尽的苦日子。

沈可及对她的感情很复杂,但并无恨意,他并不怨她抛下了他,也许这是当时她最好的出路。

只是爱意也所剩无几,当她的声音在盛泓的手机里响起,他的所有关于她的事情好像都放下了。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希望她过的好的,虽然酒吧里的人不知道,作为盛泓的同学,他知道他生活确实富裕。

最好当个陌生人,沈可及想。

但理智与情感总是不能共通,虽然已经放下了,但割舍所带来的钝钝的微痛需要过一阵子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