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进来五六个男人,生产队大队长王荣发和林卫党簇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四十出头,穿着笔挺的干部装,胸前的口袋里别着两支钢笔,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斯文儒雅。

这是咱们县刚来的县长宋敬学同志,这就是林然然小同志。林卫党介绍道。

宋县长伸出手,握住林然然还有些冰凉的小手:小同志,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不用谢,每一个遇到的人都会做同样的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宋县长见林然然小小的年纪,说话没有唯唯诺诺支支吾吾,反而态度坦荡自然,不卑不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小同志,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勇气,能夠数九寒天跳进江里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我代表我自己,我爱人,我的家庭,对你抱以一万分的感谢。

宋县长还是担心自己儿子的身体,坐了一会就走了。

闺女,你的耳朵不是林卫党看林然然刚刚和县长对答如流的样子惊奇地问。

其实我的耳朵早就好了。林然然低下了头,家里没人给我治,村西的王老头看我可怜给我上的草药。

村西头的王老头是个孤寡老人,儿子抗日的时候牺牲了,就剩他一个人,靠打猎过活,也有点看病的手艺,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想去卫生所就去找他。不过他前年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