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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悺儿却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戚容,虽然三郡百姓都知道她是刘岩未过门的妻子,但是毕竟还没有完婚,此刻当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是吴悺儿却不肯让人觉得自己比她们差了,再说并州如今正是吴悺儿所期望的那种改革,决不能毁于一旦。

只是没有人注意,就连刘颖和吴悺儿自己也没有注意,无论是汉阳公主还是一代医神,隐隐的都以董白的意见为主,此时就是准备出征,也是在望着董白,却哪知道董白呆呆的看着儿女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们不能和我去北疆,那里有我一个人足矣——”

第448章 女军

话音落下,刘颖与吴悺儿双双脸色大变,虽然都知道出征很危险,但是她们却是必须去,不然岂不是被董白压过一头,本来二女就在心里感觉到自卑,因为董白坏了刘岩的孩子,而她们一个没有圆房一个没有完婚,子感觉别人看她们眼光就不对,此时听董白一说,自然是接受不了,吴悺儿脸色一变在变,终于还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董白,你什么意思,难道只有你是刘岩的女人,那你将我们放于何地?”

刘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确实第一次升起一丝怒气,凭什么,自己好歹也是刘岩的妻子,如果董白去了,自己却窝在将军府里,这以后怎么有脸出来见并州百万百姓,如何还有脸呆在并州这块刘岩精心维护的土地上。

“悺儿姐姐,如今岩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与你还有公主姐姐已经在没有恩怨,也不用在争宠,唯一能做的只是维护岩哥哥想要保护的这片土地,还有岩哥哥唯一的血脉而已,所以我现在对你们没有一点别的意思,你们刚才也是误会我了,北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我想请两位姐姐分开,请公主姐姐去漆恒,代表岩哥哥鼓舞军心,而悺儿姐姐却要去上艾,如今岩哥哥去了,必然会影响各路大军的士气,两位姐姐此去,正好代表岩哥哥行事,有你们在,必然会让兵士们激起对岩哥哥的怀念,所谓哀兵必胜,请两位姐姐此去之后,让全军戴孝,如今咱们也只有誓死一战,如果那一路败退,那就请那位姐姐为岩哥哥殉葬吧。”说到最后,董白忽然拔高声音,令周围的百姓都听得清楚,正惊疑不定,却又见董白抽出长剑斜指向北方:“如果我不能保护北疆,也只有和腹中岩哥哥唯一的血脉一起为并州为岩哥哥殉葬。”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看着董白坚毅的眼神,百姓们只有一个念头,除非所有人都死绝了,不然决不能让夫人出事,不然对不起已故的将军,为了并州将军已经去了,如果连他的遗孀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要为了他们在送命,那他们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战意,再也没有一丝畏惧和胆怯。

这一次刘颖和吴悺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毕竟董白想的比她们周全,即便是心中嫉妒,也不得不承认,董白确实比她们更是了得,这一点也无法否认,话到此处也由不得她们拒绝,除非从此退出并州。

看着百姓的激动,董白松了口气,其实心中对这些百姓并没有一丝信心,但是此时无兵可用,这也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四面八方总计十几万大军对并州发动攻击,这已经是危死存亡之际,若果不这样,一旦鲜卑铁骑踏入并州,那么一切都完了,董白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同时此举也是为了奠定自己在并州的位置,经此一役之后,相信只要自己能活着回来,无论是并州的百姓还是官员还是兵将,都将对自己刮目相看,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自己肚中的孩子着想呀,董白可没有真的想过将自己和孩子葬送在北疆,无论成败。

从怀里取出一封绢书,朝黄泽递了过去:“黄大人,派人将这封书信送去安定郡,交给墨盈,既然她也是言哥哥的女人,那就应该负担起这份责任,如果西线败退,就让她身殉好了,岩哥哥不需要无用的女人。”

黄泽心中一凌,刚才一腔的敬佩之心,却已经荡然无存,董白这哪里是在鼓舞民心,其真意只怕是排除异己,如今主公刘岩故去,留下两位正室夫人,还有两位未过门的夫人,在并州百姓和官员心中也无分彼此,如果说谁的威望更高一点,反而是那位心思单纯,心地善良的汉阳公主,而不是这位心机深沉的董白董夫人,如今这一来,却是董白的一石二鸟之计,其一极力抬高自己的威望,主公不在,只要这次事成,那么董白就当之无愧的是并州的掌权者,二来这样分开,看似很合理,但是正如董白所言,只要有一方败退,无论死活都回不来了,要么与敌皆亡,就算是得胜归来,也是董白安排的功劳,董白地位必然稳固,何况别人必须死战,而董白却有一项别人没有的优势,俺就是腹中的孩子,那是刘岩唯一的血脉,即便是战败董白回来了,念及刘岩谁也会庆幸而不是指责董白。

从这一刻,黄泽对董白算是多了一丝畏惧,这位夫人手段可不简单呀,若不是从董白眼中那一抹杀机,黄泽还不会多想这些,但是无论董白如何对付其他几位夫人,黄泽又能说什么,那毕竟都是刘家的家务事。

随着董白一声令下,大军出城,而刘颖于吴悺儿也随着护卫各自奔赴漆恒和上艾,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美稷城归于平静,只是城中的人却已经去了过半,如今再看,美稷城却是如同死寂一般,不知道这些人还能不能回来。

大军连夜开拔,好在这些仓促成军的百姓却是一个个兴奋异常,丝毫不觉得疲倦,人总是在刺激的时候,爆发出异乎寻常的力量,这些百姓也是如此,宛如被洗了脑一般,只是随着董白的马车拼命的朝北方而去。

一直到第二天快中午,大军才停下吃了顿饭,用董白的话说,那就是北疆危在旦夕,必须拼命地赶才能赶得上,不然等到鲜卑人踏进并州也就晚了,于是下午便又开始赶路,一直到了晚上,大军才能停下扎营。

让董白也没有想到的是,正当所有人都睡的死沉的时候,却忽然又震天的马蹄声从远处而来,只是此时已经累得半死的这只大军却没有反应,只有董白等人惊醒,面对着突然而来的马蹄声,董白几乎有种崩溃的感觉,怎么会这样,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没有算计到敌人会赶到这里,不然也不会拼命地赶,将这些仓促成军的百姓都累得明知道敌人来了也不能起来,这怎么办才好,任凭董白如何的心计,却也没有办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