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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拍好的照片乱糟糟的随意撒落在车上,方才还拿着照片挑选的小孩已经消失不见。
周遭的气氛沉闷,仿佛有一道天墙兜头砸下,要把人压扁一般。
陆时淮阴沉沉地以手覆脸,遮住眼中不该泄露出来的情绪,等又恢复平常神色后,修长如玉的手指将照片一张一张拾起,冰凉的指腹在照片上细细摩挲。
多么不舍。
只能对着照片表达。
沈白舟下午捂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夏天温度本来就高,被子裹在身上更热了,眼泪从眼角淌下浸湿被单,不到一会儿汗水也从额头上,后背冒出来浸湿衣服。
沈白舟呜咽哭着,头发丝都湿哒哒卷成一团,他难受得恍若有人扯着心脏往外拉,整个人抽痛得蜷缩一团闷在被子里。
他抽抽搭搭哭了半天,被热得全身湿透有点受不住一掀被子,慢慢地一边哭一边爬到床头的电风扇跟前,按下按钮,扇叶快速运转带来了凉风。
沈白舟撩起衣服抹了把脸,对着电风扇嚎啕大哭起来,扇叶转动的声音能够遮住一些他的呜咽声,风把他打湿成一团的头发丝吹散了些。
燥热的午夏。
小孩对着转动的电风扇落下眼泪,扇叶呼啦啦吹,眼泪就跟着扇叶哗啦啦流。
沈白舟最近根本不愿再见陆时淮,有一次秋雅敲门说陆时淮来找他,沈白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说:“不见!不见!我就是不见!”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气可生,可他就是不想见,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这样,只要不见就感觉陆时淮不会走一样。
之后的几天,门又敲了敲,房门依旧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