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床,层叠的白纱帐,长毛地毯,不过比掌中天更大更宽敞。

像只好奇的小猫,这里扒拉扒拉,那里扒拉,聋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丝毫影响。

“红胖胖。”月淮风感到有些无力,扶着她肩膀把人固定在身边,“你听我说。”

乔荞注意到他的口型,指指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要不你写字给我看。”

不需要写字,月淮风拂开她细碎的刘海,捧着她的脸,垂首,与她额头贴额头。

“听见我说话了吗。”

他未启唇,但乔荞确实听见他的声音了,就像有人在她脑子里说话,她惊奇睁大眼睛,“听到了!怎么办到的!”

如今近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她皮肤的热度,血液的流速和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有沐浴后残余的些微水汽、花香、吐息。混杂在一起,调和成诱他甘心沉沦迷醉的毒药。

明明有很多话想将,这一刻,却只想吻她。那唇近在咫尺,水润饱满,仅仅是看着,就可以想象到口允食时那香软的口感。

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脸颊,五指深入长发,拇指指腹磨挲着柔软的耳垂,热度逐渐攀升。

他微微偏头,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和珍重,含住她的唇,厮磨缠绵。

这个吻足够绵长,分离时,怀里的人已经有些微情动,眼神迷醉靠在他肩头,脸颊染上了一层桃粉。

缓缓吐出几口气,调整呼吸,额头重新贴上额头,月淮风说:“你,是不是对我,有点……”

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说句真心话,月淮风平日里对自己的外形虽然一直不怎么在意,但男人的自信总是让他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的。

尤其是眉眼,跟母亲颇为相像,幼年时也常听人谈论起母亲的美貌,就算是现在,人间界也偶有人提起,说可惜,可惜了那样的美人。

就算自己眼光不准,别人也不准吗?

当然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看法。

于是还是厚着老脸问了。

“你,是不是对我,的样子,有点……”

“不,太满意……”

“啊?”乔荞想了想,指尖勾住他一缕银发绕了个圈,“也不是不满意,好看还是好看的,只是听说,白头发是肾虚导致的,你肾不好的话,那我不是很受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