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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名义方面?”我继续请示道。

“就以你和长秀的名义好了,”信长似乎已经早有了自己打算,“总之,不能让主家向明廷称臣……这一点必须保证!”

“这个……”我很有些犯愁了。大明的那套做法,我是知道的,向以天朝上国自居,不会允许有国家和天朝平起平坐。而勘合贸易,本身就是一种以朝贡和回赐为主体、附带着在两国间互通有无的贸易形式,不先称臣纳贡,怎么可能允许“互通有无”?

“怎么,办不到吗?”信长不耐烦了,“以前细川家是怎么做的?”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我连忙分辩道。真是,那时候细川家可是把作为将军的足利家架空了的,我现在可不敢担这个名义。

“我知道你的顾虑,”信长挥了挥手,“只管放心去做好了!你和长秀,我是相信的……要表现忠诚的话,不用在这个虚名上面。”

“……是。”信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恭谨的领命,“臣下这就去办!”

“哦,你先回来!”信长忽然叫住了我,“还有两件事情。”

“请主公吩咐。”我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第一是关于铸钱的事,”信长从身边拈了一枚铜钱,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上次你不是说,明国的江南有很多富商私铸永乐钱吗?那么,你这次派人去明廷时,给我把铸钱的技术学过来,然后我们自己也来铸钱……撰钱屋储存的铜已经太多了,不能留着浪费!”

“是。”我答应道。这个不算什么困难,“翻砂法”并不是非常高深的技术,江南很多人都会,他们只不过没有明廷的母钱,所以不得不拿成品永乐钱作为母钱,以致铸出的钱会比明廷官铸永乐钱小一点点,而且没有那么清晰。

“第二件事,是关于信孝和雨津的婚事……雨津今年十四岁了吧?为什么还没着绔?”信长问道。

着袴就是女子的元服仪式,在公家称为“裳着”,到江户时代时和男子一样也称为“元服”,并且和婚礼一同举行。但是在目前来说,武家女子绔一般在十二、十四和十六的偶数年岁举行,然后次年就可以出嫁了。当初菜菜和美津着绔,都是在十二岁的时候。而正是考虑到美津的遭遇,我本来决定让雨津、秋津她们到十六岁时才举行仪式,也好在家里多待几年,出嫁后也成熟一些,不至于太不习惯。

可是,信长这么一问,我只好改变主意。

“主公过问,是臣下家门的荣幸……臣下回去后,马上就去准备。”我低头说道。

“唔,”信长点了点头,“嫁妆的话,就定为一艘三千石大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