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躲在一处岔道口,不断向拐角后面的廊道里射击。
欧展鹏端起机枪就是一通乱扫,一口气打光箱子里的子弹,毫无防备的巨型种纷纷倒地:“谢队,你们怎么样?”
不选处的谢禹听到熟悉的枪声,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心里那个复杂就甭提了,就跟电影里似的,既感染欧、凌二人不顾危险赶来救援,又对这俩混账东西临阵抗命而恼火。
“我还活着。”谢禹硬梆梆地说。
“我们过来了!”欧展鹏越过拐角,登时被廊道里的景象惊呆——二十多人的队伍,活着的还不到一半,他们被巨型种堵在笔直的廊道里,用牺牲的战友,在前后两个方向垒起低矮的掩体。
掩体上的每一具遗体都布满孔洞,地上到处都是半干的鲜血。
战后,谢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欧展鹏找了个机会问他:“用牺牲的战友垒掩体,是不是特别愧疚?”
谢禹摇了摇头:“事后会,但是当时没想那么多。生死关头,哪有那么多时间想那些有的没有?”
可是等战斗结束,整个人冷静下来之后,那一张张鲜活的脸总是在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脑海,哪怕几十年后,依然那样的清晰。
后来欧展鹏才知道,那并不是谢禹的命令,而是一位即将牺牲的战士,主动挡住了其他人。
于是,包括谢禹在内的每一个战士,都留下了死后垒入胸墙的遗言。
我已决心赴死,早将性命置之度外,又岂会在意这身皮囊?
对于旁观者来说,这是一个惨烈而悲壮的故事,可是对亲历者而言,从来没有那么多壮怀激烈,也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想的念的,不过是怎么活下去。
那些牺牲的战士或许还是幸运的,因为那些幸存的战友,此后的一生都要沉浸在痛苦的煎熬之中,直至生命的终结。
看到欧展鹏和凌霄出现,守卫水舱方向的战士没有一句多余的客套,立刻转身投入另一个方向的战斗。
欧展鹏被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他单手提起一只巨型种,暴吼一声甩出去,重重落在己方的掩体之前。
凌霄有学有样,同样抓住一只巨型种,提是提起来了,扔也扔出去了,可装甲却发出功率不足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