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真?”田乐听李姬说完,心中燃起希望。
李姬满脸认真,点头说道:“阿娘好生在这儿养着,把自己养的健康长寿,定能等到我带着阿兄归家的。”
“好!”田乐重重点头,虽然快到花甲之年,可却如同孩子般笑的慈祥又纯真:“我儿快些上路,去北方,去幽都山,去找玄鸟,向玄鸟祈愿,让我儿无忌,早日归来。”
“好。”李姬同田乐承诺道,待到把田乐安抚好之后,这才随着母亲一道出了东厢房的门。
母亲赵勾到了廊道上,才敢偷偷抹着眼泪,也不知是想到了自己战死沙场的兄长赵无忌,还是想到自己已经六年不知所踪的儿子李莽,亦或只是为了又要和女儿暂时离别,而感到心酸难抑,才会落泪。
李姬看着母亲的眼泪,心中亦有即将离别的心酸,可当下,她却没时间思考这些,而是转而冷静的想到,自己这一去北方,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归来,可家中只剩下老弱,且那存蓄眼看着愈来愈少,而战时的粮食却是愈来愈贵。
于是,李姬拿了帕子给赵勾擦了泪水,才问道:“阿娘,我记得后罩房外有一处空地,可还在?”
这三进的院落是李姬采买的,当时也是看重后罩房后面好一大片的空地,想到来日,兴许能派上用场。
“在的。”赵勾点头回道。
“嗯。”李姬说道:“等吃过了乳母阿婆的洗尘宴后,阿娘带我去后罩房的那片空地看看吧。”
“好。”赵勾回道。
母女俩这边穿过廊道,去了正厅用午膳。
丫鬟婆子把厨房那里用蒸笼热好的菜肴一一端上了正厅的圆桌,赵勾给李姬夹菜,李姬睡了一天一夜,这会儿确实饿着,且又要给身边站着的乳母阿婆几分面子,便卯足了劲儿去吃,终于把桌上的菜吃了大半。
乳母阿婆见李姬喜欢她的厨艺,且是吃的饱饱的,心中很是高兴。
李姬擦拭了嘴角,这才携着母亲赵勾和乳母阿婆,一道去往了北面的后罩房,从那后罩房的小门出来,果然如记忆中一般,是一片开阔的空地。
李姬把裙边扎高,亲自下地查看,她摸了一把泥土,见那泥土虽然有些干瘪,却是上好的红土,若是施以肥料,多加看护,应是能成为一块肥沃的土囊。
“阿娘。”李姬撂了土囊,从旁边接过乳母阿婆递来的帕子擦拭手掌:“待到来年开春,阿娘便让家中小斯把这后罩房的空地开垦出来,种些瓜果蔬菜,和粮食谷道可好?”
“我们自己种庄稼?”赵勾不解地问。
李姬点头应道:“是的。星辰虽然不久就会撤军,但是九州动荡,后面还会有战事,而战时粮食是最贵的,家中的存蓄却是会越用越少的,我们有自己的地,自己种庄稼吃,便可省下不少开支。”
赵勾听后点头。
李姬握住赵勾的手:“阿娘,家中的银钱你要盘算着用,无论如何撑到我带着父兄归来。”
“嗯。”赵勾听得李姬说要带着父兄归来,心中激动,便含着泪道:“我儿此去北方寻亲,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阿娘,我省得的。”李姬点头应下。
和母亲沟通完种地的事情,李姬这才去了房内查看行李,她的日常穿戴都被桃红收拾在箱子里,足足有四个樟木大箱子。